若有人问起,谁是当今最熟悉马中贸易的老行尊时,相信答案非陈凯希莫属。 早在马中建交的第二年,陈凯希和一班志同道合的好友创立了海鸥企业,专营入口中国货品的生意,凭着其个人独特的魅力,一流的人际关系,以及全体员工的同心协力,海鸥企业终于成为经营中国货品的佼佼者。 今天,陈凯希领导的海鸥集团已是一间上市挂牌公司,海鸥集团几乎就是传统中国药酒的代名词,陈凯希的名字在马中两国的商界宛如金字招牌一样,他秉持着“多一位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取诸社会,用诸社会”的信条,多年来在政经文教各方面皆有不凡的贡献,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 陈凯希在接受终身学习秘书处的访谈时,自然流露其一贯的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其过去的事迹侃侃而谈,毫无隐瞒,令人印象深刻。 回首往日的艰辛日子,陈凯希不自觉地语气唏嘘。他在1937年出生于柔佛州居銮,童年时代经历3年8个月日本占领时期的苦难岁月,直到日本投降之后,他才继续中断了几年的小学教育,小学毕业时己经15岁,就是所谓的超龄生。 经历颠沛流离岁月 陈凯希笑言他小时候是典型的“笨小孩”,天资鲁钝,不曾“开窍”,学习比其他同龄的小孩慢了半拍。他的小学成绩单简直可以用“满江红”来形容,除了中文科还行之外,其他的科目如英文、马来文、科学、数学全都不及格。由于学习基础不好,陈凯希升上中学时便很难跟得上课程。加上当时的客观环境影响,很多学生对殖民统治者有对抗心理,也有反对学习英文的现象,严重影响其学好英文的条件。 陈凯希读初中二时己17岁,因为成绩低落,无心向学,只好辍学提前走入社会。为了生活,曾当过学徒和杂工。50年代至60年代是风起云涌的时期,他接触左派思想,搞过职工会运动,后来参加社阵,担任马来西亚劳工党总秘书,参选1959年与1964年两届的大选,是风云一时的政坛红人。 勤能补拙 由于亲社会主义的政见不能容于执政者,1965年陈凯希在内安法令下被捕,渡过了8年零1个月的扣留营岁月。在这段时期,他并没有对人生失去信心,他开始努力学习英文和马来文,在营中同志的指导下,进步神速,天资不怎么样的陈凯希,坚信勤能补拙的道理,天天苦练这两种语言。他还创出一套“三合一”的学习法。 自创三合一学习法 所谓“三合一学习法”,就是每看到一段英文或马来文,就在笔记上同时写下中、英、巫三语的说法,让三种语文同时出现,互相参照。由于他对中文较能掌握,而英文及马来文之间又有不少词汇是相同的,长期苦练下来,终于发挥了正向的学习效果,就是所谓的“一触旁通”,学了一种语文“顺便”也学会了另一种语文,获益良多,使到他的学习境界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陈凯希离开扣留营后,从事过农场工作及小书记,穷困潦倒,简直可以用“一无所有”来形容。但他志气不小,凭着一股干劲,于1974年与好友合力创办了海鸥企业。接洽生意时须要谙多种语言,因工作需要而产生了更强烈的学习动机,使他充分地投入英巫文的学习,克服了初学时的挫折感。经过磨练之后,本来只会中文的陈凯希现在讲起英文及马来文时也相当流利,这对于他开拓商机是一个无往不利的利器。 学问 需要历经长时间累积 陈凯希认为吸取知识并不是像吃快餐那样,填饱了肚子就算了,做学问必须历经一段长时间的累积始能有成。 他认为学海无涯,人的一生有限,只能选择性地去学习,不能囫囵吞枣,什么都学,到头来是全部不到岸,样样半桶水。他一直强调“学以致用”理念,边学习边实践,是最有效的学习方法。学了新知识就必须用在生活或工作上,才会觉得有成就感。 他也认为,终身学习不能只空喊口号,每个人必须将学习变成一种习惯,就像平时吃饭喝水一样,每分每秒都在学习,定时看报纸、读新闻。 学习 曾是敏感字眼 陈凯希表示,现代青年非常幸运,必须珍惜可以享有完善的教育体制和打下良好的学习基础。他出生在贫穷动乱的年代,物资匮乏,学习管道非常缺乏,加上自认天资不好,学习速度慢,所以才那么辛苦地走了很多冤枉路。 陈凯希笑言在他的那个时代,“学习”这两个字是禁忌,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字眼,谁谈“学习”就是跟“学习马克思主义”或“向毛主席学习”扯上关系,就会被当成共产党那样遭到牢狱之灾。现在的时代不同了,“学习”二字反而成了时髦摩登的流行名词,谁不学习就无法跟上时代的演变,会在全球化时代的剧烈竞争环境中被淘汰。 后记 酷爱武侠小说的笔者,不禁然将陈凯希和《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联想起来,他们都是凭后天努力,自学成才的人物。陈凯希在访谈时也一直强调每时每刻注意周边事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学习,学了过后要“活学活用,学以致用”,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所学展现出来。这一点就和《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教令孤冲将所学过的“独孤九剑”口诀和各招各式忘得“越干净越好”,以后行走江湖时,根据情况随机应变,不拘泥于死板板的一招一式,最后终成大器,成为一代高手。 年少时的陈凯希像郭靖,大器晚成;中年“开窍”后就像令狐冲,将所学融会贯通,挥洒自如,独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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