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12日上午10时30分,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四驱万里行车队,抵达畹町大桥。
几天来,四驱万里行车队叁过怒江,跨越数峰,弹石相伴,经过几天的颠簸泥泞,於11日晚抵达畹町後,云南德宏州政府领导接见了车队代表。12日上午车队首先来到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日纪念碑前前献花并公祭。
随後,四驱万里行车队来到畹町桥下。
畹町,这个据称是中国最小的边境袖珍城市,可谓中国西南之门户,滇湎公路之锁钥,中印公路之纽带。南下缅甸腊戍通仰光,逆西北上可达印度,可谓一桥锁关,四方莫开!
12日上午,一场由当地政府组织的对南洋机工的纪念活动在细雨纷纷中展开。除当地政府领导以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外,著名爱国侨领陈嘉庚先生的长孙陈立人先生、集美校委会、缅甸九谷华侨会等组织和个人近500人参加了此次纪念活动。
云南德宏州人民政府副州长高铁英在致辞中,对南侨机工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深表崇敬。
机工贡献永留青史
陈立人在致辞时说,公路在变,风景在变,但曾经的历史不会改变。南侨机工为中国革命做出的傑出的贡献,会永远彪炳史册,他也将成为人们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丰碑。他认为这次四驱万里行重走滇缅路,带来心灵深处的震撼将远远超越旅遊的激情,也将会进一步加强和促进中国与东南亚各国的友谊。
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四驱万里行筹委会主席翁清玉除了答谢当地政府的热情款待,还对南侨机工抗日救亡、捨生取义的高尚情怀进行了概要的阐述,同时他也为这个团队所表现出来的团结、纪律、素质、互助的元素给予充份肯定。
致辞完毕,四驱万里行车队向纪念碑献花,并在纪念碑一侧,种下一棵松树,希望长青之树伴著烈士的英灵,共与日月长。
10号战车李金亭是和先生江来一起踏上这段旅途的,伉俪俩都是首届参加者。李女士告诉记者:“这样的团队出发,觉得和原来的近距离自驾车游完全不同的感觉。我从小接受的英文教育,对於这段历史闻所未闻。参加这个团队,是为了挑战自己,我喜欢挑战。但几天走在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上,心里有些动。那些机工太了不起了,冒著随时可能死的危险,毅然放弃富裕生活,坚决奔赴战场。”
12号战车的朱辉用叁个悲概括自己的感受,南侨机工这段历史,在朱先生看来体现为,“悲情、悲怆、悲壮。”朱先生认为,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注定是一个可悲的民族。南侨机工,就是英雄。
机工翻车死亡魂繫家园
千里孤坟面向南洋
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四驱万里行车队较後离开畹町,奔芒市。
半路,拐进来了深山。引路的南侨机工後代欧云林说,那里面埋著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於在路边停下。一侧山坡的小树林里,除了一座当地百姓有名有姓的墓碑,并无异样。
在欧云林的指引下,总算在那位农家墓碑相隔一米多远的一棵松树下杂草,发现有一点若有若无的隆起。
“这里是一个坟,我爸爸说过,他们死了之後坟都是向著南洋的方向,还是嚮往著回家,但是他们却永远长眠在这里了。”欧云林哽咽了。
“爸爸告诉我,他们都是在这附近翻车死亡的,这一段路弯特别大,很容易出事,埋在这里的叁位机工中,有一个的外号叫‘飞机师’,是指他车开得好,但还是翻车死了,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埋在这里。”这次,欧云林开始抽泣。
团友为坟墓添土插国旗
四驱万里行车队的团友,围拢起来,把松树下的杂草拔去。然後,每一个人都去捡了一块石头,整齐地码在地上。
再然後,有人去向不远处的人家借了一把铁锹,一个挨一个,往堆砌好的石头上添加一锹土。
一位团友把没开封的饼乾放在刚刚垒起的坟墓上。车队给一位当地乡亲留下一些钱,请他稍後有时间将这座坟墓再多堆些黄土。
坟墓上,插上了叁面国旗,中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四驱万里行车队的团友分别来自这叁个国家。拉响了警报,车队开始默哀。大家向著南洋的方向,瞩目。
松清大哥的一席话,忽然间让这片小小树林,荡气迴肠。“前辈们,我们来看你了,你们并不寂寞。”
忽然间,抽泣声响成一片。
鞠躬,擦泪,车队必须继续前行。忽然间,树林里传来《南侨机工之歌》,那是来自云南的南侨机工後代,他们排成一排,唱著哭著,哭著唱著。
於是,所有的四驱车,鸣响喇叭。
(星洲日报/随团报导‧《侨星》杂誌记者刘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