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清晨,车队驱车赶往距大理咫尺之遥的下关。之所以选择从下关出发再续滇缅路之行,是因为在1千多公里的滇缅公路上,下关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车队在下关城周遊弋,但实在找不到当年滇缅公路运输管理局总部於1939年迁来下关後的踪迹,至於当年声名远扬的汽车维修养护地,也早已无影无踪。
带著一丝遗憾,四驱万里行车队向著滇缅公路的老路方向进发。很快就来到漾濞江岸边,寻找昌淦桥。
昌淦桥是抗战时间滇缅公路上一座非常著名的桥樑,遭受到日本飞机无数次的轰炸,甚至被炸断过,因为这里有一座老桥叫做功果桥,所以新建的桥樑就叫功果新桥。
过漾濞江,山路已曲。当年的滇缅公路,如今或与国道重叠,或已废弃,也有一部份路段极其接近原貌地继续发挥贯穿村镇的作用。
在相对平缓的路上行驶了30多公里後,原本明媚的天气,忽然间就急雨淋淋,而此时,基本保持原貌的滇缅老路,忽然就呈现在四驱万里行车队面前。
这是真正的弹石路,左侧壁立千仞,右侧的深渊并无任何护栏。或许,这是一种机缘,一种感召,一场雨,让四驱车队的虔诚,与这条南侨机工前辈们曾浴血奋战的碎石路,融为一体。
当车队在这一路段的最高海拔停下来小憩,队员们纷纷下车用双脚去感受弹石路时,忽然间,雨过天晴。每个队员,都抬头望望天,再俯下身子,仔细地去触摸那些密密麻麻的碎石块。
崭新水泥桥横跨澜沧江
几经周折,车队终於驶出弹石路段,此时老路中断。车队进入高速公路,直奔保山。从极度颠簸到出奇的平稳,队员们都有一种云中飘的感觉。
此时,奔腾的澜沧江,就在脚下咆哮。
当年滇缅公路上很出名的功果桥,早已消失殆尽,如今是一座崭新的水泥桥,横跨澜沧江上。车队一字长龙过桥,然後沿著随时可能有坠石的路面,急速前行。
也难怪曾经的滇缅公路上,随处可见的标语就是“一个华侨能出力,十个敌人九不回!”
从润笔桥驶过漾濞江
车队没有找到当年昌淦桥的任何痕迹,据称因为修水库,这座桥消失了。於是,车队从润笔桥上驶过漾濞江。
翁清玉:历史不能忘
“不重视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前途的。”作为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四驱万里行(Ⅵ)筹委会主席,翁清玉开门见山。
翁清玉说,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原谅过去,但不可以忘记历史。《四驱万里行》,正好可以借助对史料的提前预习,再加之,只有在路上,才可以亲身感受到战场上的壮烈与艰辛。
创造多个第一
吴国文连续6届做队长
吴国文,连续做了5届《四驱万里行》的队长,到今天再次踏上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的第6次远征,他依然还是队长。
吴国文和他的团队,创造了很多马来西亚的第一,并非刻意,却水到渠成。
第一个以民间团体的身份率车队穿越越南;第一个以民间团体的身份率车队抵达海南岛;第一个以民间团体的身份率车队抵达揭西。
作为队长,且连续6届的队长,吴国文的体味,灑脱中更多了些沧桑。比如西藏之旅,团队中也曾出现些许杂音,每一次的旅途上,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预料之内的机械故障。一个近百人的车队,要穿越戈壁,走上高原,总会随时与未知的世界邂逅,吴国文和他的理事团队不得不严谨,不得不谨慎,甚至於不得不在微笑过後的瞬间,偶尔又皱起眉。
很多时候,吴国文作为队长的责任,隐含著更多的累并快乐著。
实际上,吴国文有自己的事业。但每一次的出征,吴国文和所有的团员都选择了放下。放得下,便也就得到了。
四驱万里行重走南侨机工抗日滇缅路,才刚刚拉开序幕,後面的路还很长。吴国文说,当我们把自己投身自然,会染一身阳光,当我们把自己投身於历史,会学更多感恩。
(星洲日报/随团报导‧《侨星》杂誌记者刘立忠)